那一日,子履和妺喜面对面坐了半天,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。直到夕阳西下,余晖自那多灾多难的窗子里照在妺喜脚边,子履罢工半天的头脑终于复岗,将自己一腔爱慕与三省的话一股脑说给了妺喜。
妺喜好容易褪去的潮红再次浮上脸颊,只是听到子履转达的三省的话时,又唰的一下褪了下去,这回变成了苍白。想想那时候,子履从玉台被推下,她仍旧心有余悸。
子履察觉了她的异样,往前挪了挪,再次握住她抓着衣角的手,温声道:“妺喜娘娘,不要害怕。以后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。”
妺喜缓缓抬头,与子履四目相对。子履眼中的坚定感染了她,让她不再害怕,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。于是她轻轻点头道:“好。我们一起面对。”
子履还有许多想法,从见到妺喜的第一眼开始,那些想法便从他心里扎根茁壮蔓延,比如牵她的手,抚摸她的脸颊,亲吻她的眼睛…
但当妺喜就在他面前,他却只能小心翼翼,生怕哪一步做错,惊吓了她,她便又振翅而去。所以,一腔情欲只能深深的压在心底,他战战兢兢的尝试着:“妺喜娘娘,我今晚可以和您一同用晚膳吗?”
妺喜自然不会拒绝。现在子履不但不再令她恐惧,反而成为她勇敢与力量的来源。
得到妺喜的应允,子履便亲自去吩咐庖正做最好的吃食,然后欢欢喜喜的同妺喜一同吃饭。
瑶宫门口蹲了半天的小麻雀依旧在蹲着,看着子履来去匆匆,忽生无限惆怅。但为什么惆怅,却不是他一只小麻雀能想明白的。那些惆怅似乎来源于鸿雁的身份。
瑶宫门口蹲了小半天的喏喏早闲不住,送走了尹秀与姚姜之后便去洗前两天拆下来的帷幕去了。她想着,妺喜如今能见王了,剩下的帷幕很快也能拆下来了。也不知道这些帷幕还能拿来做什么,别浪费了才好。
子履同妺喜吃过饭,虽然舍不得,却也知道妺喜不会留自己住下,又坐了一会儿这才恋恋不舍的告辞。
妺喜其实也不愿他走,但是想想齐白鹿对自己的谆谆教诲,“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。那些大晚上还要和你在一处不愿走的男人都是有坏心思的,打出去就是,莫要心慈手软”,再看到子履主动告辞,她便从心底越发相信子履是个好人,和那些“有坏心思”的人是不一样的。“那…那你路上小心。夜色深了,莫要摔了…”
子履忍俊不禁:“妺喜娘娘啊,我就住在旁边院子里,很近的。而且外面有灯,不会摔倒的。”
妺喜便尴尬,将子履推出一道帷幕之外:“那你走吧。”背上似乎还能感觉到妺喜双手的温度,子履嘴角挂着微笑转身道:“妺喜娘娘,我明日再来看你。可以直接进来吗?”
隔着那一道半透明的帷幕,妺喜眼中倒影着子履隐约的身影,闪着灼灼的光,说出口的话却是:“你莫要总往我这里跑,正经上朝同尹秀学东西才是正道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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